可惜玄罡四人不知道,所以这会只觉无奈之极。
「唉,贫道困乏,此事便交由玄化师兄处置吧!」玄元轻轻一叹,一甩拂尘,直接推门而去。
「师弟……」
「莫要叫了,让他静一静!」玄化道人叫住玄罡,摇头叹道,「此间事了,只怕师傅还会让玄元师弟在静雀峰待上二三十年!」
大宗门让一个先天强者不能轮换静修,一直负责外堂事务,可不是什么奖赏,而是变相地处罚了。
这也没办法,谁让静雀峰出了那么多事情,玄元老道遇事不察的罪名是怎么都洗不掉的。
「不过,此事也不能全怪玄元师弟,某些武道世家这些年塞了不少垃圾进凌天阁!」玄化道人一挥拂尘,平静地眼眸中露出一丝冷意,「正好趁此契机清扫一番,替玄元师弟顺顺心气。」
「玄化师兄,此子伤势已经处理好了,倒是没有性命之忧,只是……」这边在商议,那边的玄青道姑恰好转过身来,抆了抆额头汗珠,淡然回覆。
「师妹,有何难处?」玄化看了一眼榻上的白崖,微微皱眉问道。
「此子其他伤处都无大问题,但脸部伤势却十分之重,除非有生肌续筋的灵药,否则面皮很难再重新长好!」玄青面色不动,淡漠地说道。
「嗯,此事便交由贫道处理。」玄化闻言松了口气,想了想,便又说道,「师妹似乎与清音阁的师太们多有交往,不知可能再帮师兄一个小忙!」
……
「嗡~嗡~~」彷佛有人在耳边轻声细语,又像是极远处隐约传来的浪涛声,听得不是太真切。
白崖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,一时之间不知身处如何,只觉眼前一片绿光,绿光之外影影绰绰,似乎站着无数人影。
「崖哥哥,你醒啦,快别动!」
就在白崖伸手朝脸上抓去时,一只小手按住了他,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「……卢清?」白崖的思维有些冲钝,不知隔了多久,口中终於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呓语。
「是我!」声音的主人听上去有些幽怨,似乎在责怪白崖这么长时间才想起她来。
「你……我脸上是什么东西?」
白崖的意识慢慢清醒,只觉脸上冰冰凉凉,十分舒服。
「……凌天阁玄化师祖采来的天桑叶,是生肌续筋的灵药!」卢清似乎想起了什么,略带哽咽地说道,「你的脸受了重伤!」
「一张脸而已,反正你崖哥哥长得也不帅!」白崖自嘲地说道。
「崖哥哥……呜呜呜!」卢清终於按捺不住,趴在白崖身上轻声抽泣起来。
「别哭,别哭了……咳咳,你好重!」白崖安慰了两声,听到卢清越哭越大声,只好苦着脸拍了拍她。
「呜呜~~讨厌,呜~~人家才不重啦!」卢清破涕为笑。
「清妹!」
「崖哥哥,怎么了?」
「不可自轻!」
「嗯!」卢清沉默了一会,平静地应道。
「对了,凌天阁让你来照看我,应该是不打算杀我了吧?」似乎觉得气氛有些沉重,白崖换了个话题,笑着问道。
「嗯,我们在驿车上,正往青城而去!」卢清轻笑着回道,「凌天阁就没敢留下你,崖哥哥,你可真威风,知道现在凌天阁武徒都叫你什么吗?」
「哦,叫我什么?」白崖不太在意这些,平淡地问道。
「他们都叫你桑面聂政!」
卢清看着覆盖在白崖脸上那张蒲扇大小的绿桑叶,笑得眼睛弯成了新月。
「聂政?春秋战国的刺客吗?」白崖倒是听过这个名字,不过却不太知道聂政的具体事蹟,「那你跟我讲讲聂政的故事……」
「嘻嘻,好嘞!」
卢清银铃般的笑声传入白崖耳中,顿时让他这半年多来一直郁郁难平的心情舒畅了很多,不由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